book review: 田園之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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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明水淨夜來霜，數樹深紅出淺黃；

試上高樓清入骨，豈知春色嗾人狂。 
唐  劉禹錫: 秋詞

 

古人的秋，常是繁華落盡、憂患衰敗的。秋瑾之「秋風秋雨」、宋玉《九辯》的「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」、馬致遠《天淨沙》「枯藤老樹昏鴉」、《紅樓夢》裡的黛玉更是「秋花慘澹秋草黃」，怎一個「愁」字了得。

幼時南台灣鄉下、成長後工作的台北、和國外城鄉的秋，是很不一樣的。

在四季分明的北國。一片偶落書霏、金光燦亮的秋葉，排雲直上、晴空南移的大雁，綿延數里、紅棕黃綠的路樹，河蛙蟋蟀、間奏合鳴的夜晚，古籍中「金」風送爽、鶴唳九霄、山明水淨的詩情、剎時了然於心。

春天一夜間怒放枝頭的嫩芽，夏日滿眼絢麗的花樹，冬季呼號的北風飛雪，更襯出秋的宜人清麗。

或許是因為童年雖家貧卻無憂，覺得秋明亮氣爽，北上求學工作時，忙碌喧囂、陰雨綿綿，讓人覺得冷瑟肅殺。

「境隨心轉」，正可以看出這本散文筆法《田園之秋》作者躬耕田園的閒適心境。六十年代南部的濃厚村情，襯得秋意是如此的豐盛恬美。

不止夏天不是讀書天，風高氣爽的秋，更是沉澱心情、漫步原野的好時節。

 

元 馬致遠《天淨沙》
枯藤老樹昏鴉，小橋流水人家，古道西風瘦馬。

夕陽西下，斷腸人在天涯。

《紅樓夢》林黛玉

秋花慘澹秋草黃，耿耿秋燈秋夜長，

已覺秋窗愁不盡，那堪風雨助淒涼！ 

賈寶玉: 秋夜即事

絳芸軒裡絕喧嘩，桂魄流光浸茜紗。

苔鎖石紋容睡鶴，井飄桐露棲寒鴉。

抱衾婢至舒今鳳，倚檻人歸落翠花。

靜夜不眠因酒渴，沉煙重撥索烹茶。